來自世間、自然界的天災人禍,一切的艱難困苦,即使紛紛如雨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應該沮喪。祈求大悲上師的加持,讓自己把這一切看作是消除自己往昔的惡業,幫助自己的修道良緣和動力,將一切的逆緣都化為修道的順緣—--有利條件! 所謂“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世間上,一般的人都會遇到逆緣,也就是說,會有很多不順心的事。好事多磨,修法、做好人好事,障礙更多、更重。所以,在修行的道上如何正確看待、化解逆緣,就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文:多識仁波切 2016 at New Delhi
Photo by Yeshelhamo
0 Comments
有理性的人類,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首先設定目標;然後根據目標的性質來制定各種實施方案,利用種種的知識、經驗選擇出能達目標的最佳途徑,盡量避免走不必要的彎路;最後依擬定的計劃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順利完成工作。這種解決問題的思維模式適合於任何一種有目的的行為,學佛當然也不例外。 但在現實中,千千萬萬的學佛修行人卻缺乏這種合乎科學的思路,糊裡糊塗,不知道自己要達到甚麼樣的目標,也不知道目標離自己還有多遠,像黑夜走路、瞎子射箭。有的人一生連一級目標(人天善果)都很難達到,卻想超越一、二級(出世解脫)目標,達到三級(成佛)目標。有的人把此岸當作彼岸,原地踏步,只有名義上的修行。有的人是南轅北轍,欲升反墜,把下墮之道誤認為是上升天堂的階梯。 比如有的人,所做的都是下墮之業卻以為可以往生淨土。有的追隨一些偽裝成佛菩薩的魔鬼,走向罪惡的深淵。偽裝的佛菩薩很多,《西遊記》里的魔化裝成如來,唐僧也分辨不清。實際上佛就像微服私訪的皇帝一樣,很少以佛的面貌出現,真正的佛和菩薩是不會把自已稱作佛、菩薩的,化現成平常相利於眾生親近,幫助眾生進步。而魔偽裝成佛的倒很多,所以對那些自稱是佛菩薩,標榜自己如何了不起的人要當心。 還有,佛教在中國有將近兩千年的歷史,佛教文化在人們的思想意識深層打下了烙印,很多人都有意無意地喜歡佛教。而由於民間佛教夾雜的迷信思想以及文化傳承中斷等各種原因,人們沒有機會聽聞正法,很多人對邪說缺乏正確的辨別能力,邪教就利用這一點來搞欺騙。像李洪志就自稱是“最大的佛”,他打著佛教的幌子,人們就以為他是佛教,以至於受騙上當。 墮入上述種種歧途的根本原因是:人類幾乎本能性地具有一種改變自身命運,給苦海中顛簸的生命之船尋找一處能安然棲息的幸福港灣的心願,但卻缺乏一種駕馭生命之船,直達目的地的相應的正確理論知識。正如寂天菩薩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的那樣:“人人雖有離苦之心,卻往往自討苦吃;人人雖有求樂之心,而往往自毀其樂。” 這種行為和願望背道而馳的原因也就是智慧的對立面—--無明。無明就像黑暗,消除無明黑暗的唯一方法就是點燃智慧的明燈。宗喀巴大師在《緣起理贊》中說:“世間中的一切憂患,其根源是心智愚暗,明見此理可以根治,故此講說依存因緣。” 消除心中無明的“智慧明燈”是自心智慧體的燃燒放光。眾生心中本來就有的這種可以燃燒放光的智慧體,大乘佛教稱為“佛心”。但這種佛心—--覺悟心,不是生來就處於燃燒放光狀態。由於無明的覆蓋,它只是一種可燃之物,必須借助於來自外部的智慧火炬的點燃。如果在人心中沒有可燃燒放光的智慧體,光靠外部的點燃,也絕不會燃燒放光,就像石頭不會燃燒放光一樣。如果人的智慧體生來就處於燃燒放光的狀態的話,就不需要親近善知識、學習知識、開發智慧。 但人類的經驗證明,一切的聰明才智,包括佛教的開悟見性智慧,都是後天學習知識和運用知識的結果,不是“自生”或“自悟”的產品。所以彌勒菩薩在《大乘莊嚴經論》中說:“若不精通五明之學,雖大菩薩難成遍知。”要認識佛教的追求目標,掌握實現目標的正確道路和方法,除了學習佛教的理論知識外,沒有任何別的途徑。所以“依法廣聞細思辨,然後步入實修途”便成了佛教入道學佛的基本原則。即要按照聞、思、修的程序來學習,在掌握正確理論的基礎上再修學,不能盲修瞎煉。 有人說甚麼“只要一心念佛號就能往生淨土,不需要學習經典”,這種觀點的本質是主張愚昧,反對佛教。這種話出自任何人都不是正確的。因為佛教的“教”是“教化”之義,“教化”就是用三藏經典理論來開發智慧,破除無明。如果沒有“教”,僅僅念佛號就能往生成佛,那何必要三藏和“教”呢?如果不用開發真知,就能往生淨土解脫成佛的話,天下的愚民和動物往生極樂直至解脫成佛的系數定會高於精通佛理、證悟理性的大德善知識。如果是那樣的話,佛陀出世傳教、三轉法輪還有甚麼意義呢? 佛教是理性的宗教,它的目標和實現目標的道路之間具有一種嚴密的邏輯關係。無論是學習佛法還是研究佛教,都需要緊緊把握合乎邏輯的總體理論原則。 有些人以“法無定法”和“法門無量”為藉口,隨心所欲地解釋佛教,甚至把佛教的修行證道行為變成和外道迷信沒有多大區別的隨意性選擇,這是對佛教理性原則的破壞。 “法”在佛經裡面有十種含義。“法無定法”的“法”指的是萬物;“法門無量”是說眾生無量,心態各異,引入善道的智慧方便也與眾生心態相應之義。在未入道之前用種種智慧方便引入正道,入道之後則按統一的軌道修行證果,這兩件事並不矛盾。 所謂“方便”並非就是無原則的方便,其原則就是趨於解脫成佛之道。解脫成佛是佛法的統一軌道,如果離開這個原則就不成其為佛法了。這統一軌道就有一種在嚴格的邏輯規律控制下,與目標體系緊密相聯的修道體系,以及總結概括修道規律、對修行人起到指導作用的理論體系。 整個佛法就像無數零部件組成的一台精密的機器,製作這部機器的原理分散在經、論、律、續等浩如煙海的經典之中。其中大部分經典都是闡明解脫大機器上的某一個部件或者零件。如果說“除了這一部經,其餘甚麼也不要”,那就等於說拿了一個汽車零件就可以當汽車用,這是非常可笑的。 只有被稱作佛經精髓的“般若”部,全面系統地透露了三乘佛法整體的框架原理。大般若六百卷,中般若一百卷,大、中、小般若母子共有十七部。比如《金剛經》也是般若裡頭的,最短的就是《般若心經》(注:有關《金剛經》、《般若心經》的義理內涵,請參讀仁波切著作《佛教著名經典選析》)。內容浩瀚如海,明說性空,暗說修道原理,深奧難解。漢文中有大般若600卷,這確實是非常殊勝的。在我們藏文裡頭只有100卷的中般若。 在印度,解釋般若的就有21論,即有21家論師來解釋般若,主要都是圍繞《現觀莊嚴論》來解釋的。彌勒的《現觀莊嚴論》將般若經義概括為一級八品七十法、二級道果二法。 宗喀巴大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和《菩提道次第略論》將三乘佛教八萬四千法概括為三士道,並將三士道納入到菩提道的統一軌道,作為一個人一生學修的三個步驟,在般若理論結合修道實踐方面提供了一個一法涵蓋萬法的全面系統的修道方案。 人天果是大、小乘共道;從人天果步入到中士道後,小乘與大乘在此分道揚鑣,小乘人只求個人解脫,將此作為終極目標;而大乘佛教在修出世心後,推己及人,發為利眾生而成佛的菩提心,步入上士道。掌握佛教總體理論框架,在學修方面可以避免盲目性,免走彎路、錯路。 文:多識仁波切 Kalachakra 2017 at Bodhgaya
Photo by Sonam Zoksang 佛教與眾不同的最大特點是大智慧與大方便。大智慧是於理於事,明察無誤的精妙遍知佛智。大方便是於一切時、於一切地、於一切眾生的一切習性和心智相宜無悖的應機說法,因材施教。用醫學的話來說,就是“辯證施治,對症下藥”。彌勒在《大乘經莊嚴論》中喻苦、集、滅、道四諦為病、病因、醫治與康復四事,便是這個意思。 佛祖為了適應眾生的根基,說法不拘一格,三轉法輪,開演三藏十二部,設三乘四續之教,開顯、密、禪、淨等種種對機方便之門。賢劫法花,各展丰姿,三界眾生,各有所歸。由於這個原因,佛陀獲得了古往今來,各種人種民族和高低貧富各個階層的敬仰和愛戴,就連薩繆爾(美)等人寫的人類文明史《愛因斯坦的聖經》中也將佛陀著作列為“列王紀之第一書”,位居先哲之首。 佛陀之前印度婆羅門教等,歧視婦女和下層勞動人民,如農夫、手藝人、奴僕、戲子、歌伎等,限制其入教學法。佛陀推翻了等級制度,尊重人格,實行人人平等、有教無類的開放性教育,將社會各階層群眾,用在家、出家等各種方式吸收入教,形成了廣泛的群眾基礎。 根據引度對象的不同,佛陀在修行生活方面提出獨身禁慾修行法、帶欲修行法、化欲為道修行法等;制定僧戒、菩薩戒、密戒等相應的戒律和道德准則,設置了相應的修道解脫體系;吸收出家男女僧眾、在家男女居士、隱居山林的男女密修士等各種類型的信教弟子。這些方便充分體現了佛教的智慧和方便。設想如果不開這樣的方便法門,要求所有男女都出家,過戒欲獨身生活,人類將遭滅種之災,還由誰來繼承佛的事業呢?因此佛教修行之道並非非出家不可,戒律也有種種,並非僧戒一種。出家修行之門,只是無量方便門中的一門。 三寶中的“僧寶”,指具真智正見,處於見道以上的男女修士,並非指所有穿僧衣的出家人。因此,處於三乘見道以上的修士,無論帶發削發都是僧寶,因為僧寶是從修行人的證悟層次上劃分的,並非從衣服和發式上劃分的。從自身三寶而論僧寶,也是指獲得真智的悟境,並非出家在家的問題。衡量佛教和非佛外道的標準是見行二條。 “見”指智慧正見,“行”指慈悲利眾行。修持行為在見行上符合教義,就是正門正宗。這“教義”是指三藏四續教義,並非除佛陀以外,任何人新創的“教義”。法門無量,經典無數,因此,不能以一經一說,一知一見,衡量是非對錯,辨別正見邪說。用一種尺度衡量一切,本來就是錯誤的,若以只適應本門類的尺度,衡量一切別的門類,更是錯上加錯。 古往今來,佛教內部各以各的見聞所知、利益愛好為標準,否定排斥別門別宗正法流者大有人在,並非虛構。這種互相排斥、拉山頭、爭地盤、爭利養、爭衣鉢等種種離經叛道行為,使佛教內部形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這種行為名為護教,實為滅教,其後果遠遠超過“三武”和郎達瑪之類外部的滅教行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若自身有生機,外部因素構不成滅絕的威脅。 佛教有史以來,內部的法流派系之爭從未間斷。佛祖示寂不久,聲聞一系,在經文的理解上產生分歧,三五成群,各持己見,各佔山頭,分裂為十八個部派—--這是佛教史上第一次內部分裂。 有部小乘弟子,信奉的經典主要是《四諦論》、《四分律》等佛陀初轉法輪時的經典。他們信奉的經典中對成佛的因緣廣大行、諸法無我性空見、佛的法身、報身等廣大境界未作開示。 在大乘經典中所講的諸法性空之理與有部經中的五蘊實有等說完全對立,因此,小乘以有部經典為根據,提出了“大乘經典非佛說是魔說”的觀點,挑起了大小之爭。視大乘為異端邪說,極力反對排斥。在小乘教盛行,教徒多,並得到當權者支持的歷史條件下,據經典記載,大乘教在印度曾遭受過三次滅頂之災。 在歷史的緊要關頭,相繼出現龍樹、提婆、馬鳴、彌勒、無著、世親等一批著名的大乘論師,力輓狂瀾,破斥否定大乘的亂論邪說,從理論上粉碎了小乘有部的進攻。世親在《俱舍論》中稱:大師世眼久已閉,堪為證者多散滅;不見真理無制人,由鄙尋思亂聖教。就是指的反大乘的情況。在諸大乘論師中論證大乘,撥亂反正方面起到關鍵性作用的是龍樹、彌勒、無著三大論師。龍樹從理性正見方面闡發了三乘解脫的不二法門。彌勒、無著根據《般若》、《法華》、《涅槃》、《華嚴》、《十地》等大乘經典,構建了三乘佛教的根、道、果系統理論體系。此後兩千多年來,大乘佛教始終保持了佛教的主流和中心地位。 但近百年來,有一些人受小乘有部經典和文字資料的影響,老調重彈,拋出“大乘佛經非佛親傳,屬後人偽造”觀點,企圖否定博大精深的大乘思想為佛的真傳。在誹謗佛法的隊伍中,有些人竟然是以大乘比丘僧、善知識的面貌出現的,這比歷史上小乘佛教徒反對大乘佛教更進了一步,從外部的進攻變成了內部的分裂倒戈。可惜,他們除了重復過去的陳詞濫調以外,擺不出任何使人信服的可靠證據。 文:多識仁波切 Kalachakra 2017 at Bodhgaya
Photo by Sonam Zoksang 一般習慣上,“佛法”是指佛的教言和佛典佛書,語言、文字形式的,這類佛法只是一種理解真佛法的輔助手段。真正的佛法是指人的智慧覺悟和思想行為。當佛的教導變成了你的智慧、你的精神,變成你的思想行為時,佛法才對你起了作用,否則始終是兩張皮。 “法性”是指人和事物的本質規律。因此這類權宜之法、文字般若起到它應有的作用後,就可以拋棄,就像過江到彼岸後拋棄船筏一樣。但有些人片面地理解“不應取法”和“法尚應捨,何況非法”之語,以為佛法無用,輕視經教,在沒有過河之前就想拋棄船筏,豈不可笑。破對佛法的執著,並不否定佛法。 理法和事法應分清,事法講的是善惡、報應、品德修養應一一按佛法來執行。從理諦上來講是放棄對以上的執著。從事諦來講要立,從理諦來講要破,這也是佛法最難理解的地方,也是常發生歧義的問題。有人只知道破,不知道立;有人只知道立,不知道破,就是犯了片面性的錯誤。思想上應該是有破有立。 不執著立,也不執著破,這才是“中觀”。 文:多識仁波切 Kalachakra 2017 at Bodhgaya
Photo by Sonam Zoksang 如果你自認是修行人,但內心從未經歷過重重的挫折與磨難,那麼請相信,其實你未曾真正修行過。 並不是每天修修法、念念經就是修行人,你必須像敲破水缸那樣的破除自己的慾念與貪愛,改變自己破除自己的所有觀念。 如果你自認是修行人卻依然秉持修行之前的觀念,依舊使用過去的思維方式,那麼你只是在假裝修行。佛法從來沒有真正觸及你的心。 (網路轉載) Kalachakra 2017 at Bodhgaya
Photo by Kalden T Lo 當你的心停止渴望,那麼食物、財富與各種享受都將自動積聚而來; 當你在生命中清淨奉行教戒時,你的心將會變得調柔有彈性; 當你沒有任何野心或慾望時,資糧將自然而然地圓滿; 當你了解輪迴的特性時,你的心將會轉身離開世俗的追求。 —--出自《蓮師心要建言》 Kalachakra 2017 at Bodhgaya
Photo by Kalden T Lo 緣起性空。這是講各種事物的存在都是因緣和合造成的。也就是說多種因素、多種原因形成的,沒有無緣的存在,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前因和後果,因為有因緣合成的東西,可以改變因緣。性空的性指的是事物的自性,甚麼叫自性? 自性有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就是不依靠外緣自己可以形成的東西,獨立生存。不依因緣存在。第二個就是不變。任何事物都是在變的,而且是剎那剎那之間在變化。生生滅滅,生滅不斷。形成實物的存在,沒有一樣是永恆不變的東西。既沒有獨立存在的事物,也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因此任何事物都沒有自性。沒有自性就叫做自性空。空就是沒有的意思,但不是說這個事物的存在空,而是說這個事物的自性的存在是空。自性空不叫事物本空,事物本空的話那就錯了。 緣起的事物是存在的,這是現實存在的,沒辦法否認。我們說性空是指事物的自性空。自性空反過來證明它是緣起的有。一切事物都是緣起的東西,所以一切事物都沒有自性,因此,既然是緣起的東西我們就可以改變緣起。科學研究了改變緣起的方法。根據自然規律改變一切條件,形成新的事物。 here to edit. 文:多識倉活佛
圖:多識仁波切 攝:Yeshelhamo at Beijing 2016 Oct 陽光論壇 很多人認為信佛就要出家,這是完全錯誤的,佛教是種思想,是一種意識形態,佛教從根本上來說是一種教育體系。學佛是一種思想上的信仰,是一種思想精神世界的淨化工程,所以也叫內在革命。不是有形的佛像,佛是一種精神,覺悟是內心爆發出的一種智慧,所以大家對佛教應該有正確的認識。 圖:多識仁波切 2016年10月,於北京接受騰訊佛學網專訪。
攝:義喜拉姆 今天,我們的親戚、朋友還有幫助朵什寺修建的人,以及我們村裡的老年人代表,像李大爺90多歲了都來了,還有幾個老漢臨時有事沒有請來。 文化大革命期間1966年到1978年,我在這個生產隊裡勞動改造。1978年落實政策後我就回到縣上去了。現在,離開家鄉已經38年了,回來第一次和大家團圓,過中秋節。 多識仁波切 (2016年中秋,甘肅天祝朵什寺) 我們那時候一起勞動的人大部分不在了,現在剩下的不多了。今年回家鄉和大家一起過個中秋節,除了自己的親戚、朋友,還有我的弟子們,以及鄉里的鄉親,我們都是一家人。現在講地球村,何況我們是一個隊,一個大隊,更加不用說就是一家人了。我過去在這裡勞動的時候,我回憶和老一輩,大家是同甘共苦的,共同勞動的,都是留下了美好的回憶。雖然現在老一輩剩的不多了,大多都走了,我希望今天請不到的、見不到的,我希望超度他們! 我們藏傳佛教、大乘佛教是一個教育人人向善的道德教育,人們就像親朋好友一樣地生活在一起,我們沒有敵人,都是朋友,都是親人。過去有的人說,文化大革命鬥了、打了、提了意見的那些人怎麼對待?我們佛教的理念是,再大的仇恨都不能記、不能報;再小的恩情都要記得,就是要抱著這個原則。 我在文化大革命在隊裡受鬥爭,整個公社萬人會上武鬥我, 1968年那次“12級颱風”,這個名詞現在青年人也許不知道。12級颱風就是鬥四類分子的鬥爭大會,叫“文攻武鬥”。那時候,雖然生產隊裡鬥、大隊鬥、公社萬人會上鬥,我當時就想得通,沒有記恨,記仇,這是當時政策問題,不是哪個人和我有仇恨,我們也沒有仇恨。過去沒有仇恨,現在也沒有仇恨。當時的政策就是那樣的,我當時就想得通,白天鬥我的人、提了意見的人,晚上我不分別,仍舊去給他們看病。上下石溝附近,我都看過病扎過針。治病醫德是最主要的,我沒有個人恩仇、個人恩怨,那時大家提意見、鬥或者打,那是當時的社會情況是那樣的,不怪大家,我當時沒有記恨,現在也不記恨。 我們中國的老百姓很苦。第一個是窮困,第二個沒有文化,第三個是沒有思想。上面說是鬥,你就鬥;上面說是打,你就打。這個是沒有思想的人,這不怪鬥人的、打人的那些人。所以,幾十年過去了,我們應該和和睦睦。人在世上只能活幾十年,應該慈悲、寬容。這次習主席在20國峰會上提倡“寬容”,很多國家都擁護,說這個提法好。過去是鬥爭,動不動就鬥爭,現在要和諧、和睦、和氣。家庭要和睦、社會要和諧、世界要和平,我們佛教就是講的這些道理。 當時,關於人心,我舉個例子。在陽窪,全公社鬥我們兩個典型的四類分子,一個是我,另一個是龍溝的昝家的小伙子,我們兩個在萬人會上被鬥了。鬥得時候不要說多慘,那是看不下去的。後來聽說我們天堂寺的、別處的親戚聽到了,說我在鬥爭會上被打死了。但是,我現在活得好好的。當時,打的時候,我的嘴非常乾渴。我的二弟、三弟、四弟他們背著我回家的。到路上,三道石峽那個地方,有一個泉水,有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婆子在那挑水。我們到井邊準備要一口水喝。我的二弟說,老奶奶,你的勺子借給一下,我們的這個人快不行了,你能不能給口水喝。那個老婆子說:他還喝水,他喝尿去!不給!!說完就把勺子拿走了。我的兄弟只好用手捧著泉水,給我灌了幾口。 回來時候一直是兄弟們背著我回來的,因為打得我昏迷不醒,幾乎半死不活。回來的路上到大山懷這個地方時,現在在我們朵什寺看花的老宋爺—--你站起來大家看一下—--那個時候才是個年輕的小伙子,20歲有沒有?我們在路上的時候,他用酒瓶子里拿來了一瓶子白糖水,悄悄給我說,你喝!那瓶子糖水我喝了以後,救了我的命!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 改革開放我恢復了工作以後,我就報答了他的恩;寺院修建的時候,我又給負責修寺院的仁謙說,那個是我的恩人,我的救命恩人,讓他來看一看花,或者守一守寺院。他活著是朵什寺的人;死了,我們要抬埋。 雖然只是給了一瓶子糖水,但是在那種情況下,非常寶貴。所以,我們有恩的不能忘,哪怕小小一點恩情,都不能忘。或大或小的鬥了的、提了意見的,這些人我當時都不記仇,我們佛教的理念上也不能記仇。他們做的事,我能理解,他們在那種情況下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能夠生活在這個土地上。 我沒有仇人,也沒有敵人,大家都是我的親戚朋友、親人。我一輩子是很坎坷的,從前我經常說,我的一輩子啊,我到天堂也走過,地獄也闖過。 1958年前,我們天祝縣,我第一個主張減租減息,第一個相應黨的號召,減租減息,朵什寺是全縣頭一個;第二個,農業合作化我報名。我說,首先我們的朵什寺就要搞合作化。當時在張掖開會的時候,我們以我的名義要求搞合作化,還給毛主席發了電報。第三個,抗美援朝的時候,我們朵什寺,賣了300擔菜籽,換了3000多大洋,捐獻了“天祝號”的飛機。抗美援朝,整個人民日報都報道了,“天祝號”的飛機抗美援朝到朝鮮戰場去了。 那個時候,上面很看得起我。第一個,天蘭鐵路通車的時候,天祝的唯一一個代表,我去參加了,我是代表天祝縣去參加的;第二個,我是1956年,全國優秀教師代表,參加全國大會的優秀教師代表,現在還有當時那個先進事跡的圖書資料在。 我1956年就是18級的幹部,我們縣委書記都是21、22級,我是廳級待遇。我和甘南的嘉木樣一塊選上的甘肅省民主青年聯合會的副主席。他現在是全國人大常委會的常委。我為甚麼沒有要呢?1958年以後,我的黨籍、公職都沒有了,以後恢復時,我再也沒有提過。 1956年,毛主席親自講《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報告的時候,我們縣上只通知我一個人到省上參加會議。我是18級幹部,我們縣上縣委書記、縣長都沒有資格參加,我去參加了。 1954年全國少數民族代表參觀團,我去北京、上海、杭州、南京,第一批少數民族參觀團,這些都是我很紅的時候,在天堂里走的時候。 1957年,兩條道路的鬥爭,反右派,我看了我是教師,政策上少數民族教師不反右。但是,我們一起的很多教師都被打成右派了,好好的一個教師,第二天早上鋪天蓋地的大字報出現了,就鬥,就打。老實說,我就不想當教師了,就又回到寺院去了。那種情況我看不慣,回到寺院後我就到拉卜楞寺去學經。 1958年平叛的時候,我在拉卜楞寺時,被以天祝的叛亂分子頭子的名義把我從甘南抓了,當時還有三個縣長,托縣長,李縣長、朵縣長,一個正縣長、兩個副縣長,我們四個人,還有天祝礦的礦長,我們五個被定為天祝縣的叛亂頭子,說我是聯絡參謀長,按他們定下的罪名抓了,抓了以後坐了三年半的監獄。天祝當時抓了很多人,抓了上千的人,回來的只有幾十個人,我是回來的其中之一。 回來以後,1962年“蘭州會議”中央在蘭州開會,蘭州會議以後,落實1958年的問題,結果說天祝沒有叛亂。天祝的全部以叛亂名義逮捕的、改造的,全部解放了、平反了。但那時候,回來的人很少,我們只有20多人回來了,別的全部死到監獄里了。 1962年恢復工作,我又到天祝師範去,到天祝中學當老師。1965年參加社教工作組下鄉。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我是以“階級異己分子的”名義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遣返本地改造的。1966年到1978年共改造了12年,而且戴了莫名其妙的地主分子的帽子。後來落實政策時,我就向中央申訴,我說,我的年齡土改時沒有18歲,怎麼划成地主分子了?當時地主分子有一個條件,土改的時候,年滿18歲,而且是當家的地主子女,才算地主分子。 當時莫名其妙地給我戴上了十多年地主分子的帽子。後來,我申訴調查的時候,到縣上翻檔案的時候回答說,沒有給我戴地主帽子的,可能是公社戴的;下到公社一查,公社也沒有文件,公社也沒有戴帽子的說法,說是你們縣上給戴的;他們互相扯皮。後來大隊說,我們是按照公社的指示辦的,我們不知道,你們說要按照地主分子對待的。 我說,莫名其妙地,我戴了12年地主分子的帽子。 文化大革命那時候,隊裡老年人知道,年輕人不知道,生產隊裡每天出工的時候,男勞動每天記十分工,女勞動記八分工,我們四類分子是七分工,而且天陰下雨都不放假。晚上貧下中農開會,地主、四類分子子女,半夜三更還要勞動,我是在那種情況下過來的。 所以,我說這個是甚麼意思呢,就是現在的年輕人,社會環境寬松,社會環境好得多了,文化大革命之後三四十年的發展,非常快。那時候,公社里只有一個電話機,公社郵局只有一個電話機。現在,人人都拿上手機了,可想而知,這個發展到甚麼程度了。 我恢復工作的1980年的時候,我記得,縣上縣委一台車、政府一台車、公安局一台車,再沒有小車。現在幾乎人人都坐上小車了,天堂寺農家樂家家戶戶都有小車了,這個是社會發展了。 我為甚麼這樣說呢?我們過去很吃苦,大家能活到現在的好社會里,都不容易。 我們再說到朵什寺的修建的問題。 上面中央的文件,原來藏區的寺院,都可以恢復,我們天祝有14個寺院,加上連城的寺院那些大概有20個寺院,1958年破壞得沒有了。朵什寺1958年到現在,斷絕了這個寺院,1958年沒有了,幾乎是60年間斷了。 我當時恢復寺院的時候,一個是朵什鄉的群眾要求我恢復寺院,現在王金忠、楊家、還有杜家,粗分屬於部落的那些人,都要求恢復朵什寺,因為別的地方都先後恢復了寺院,我們朵什鄉是最後一個恢復寺院的。 當時我不想恢復,原因是甚麼呢?寺院要有信仰基礎。文化大革命不要說了,就是解放以來,一直宣傳把宗教當做一種迷信、封建思想這樣對待的。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宗教是甚麼?佛教是甚麼?在思想上,很淡泊了,不認識。因此,信仰的人更少了。這個地方原來是藏區,信仰的人很多,家家戶戶都信仰。解放幾十年後,沒有信仰了,這是我不願意恢復寺院的一個理由。 第二個,以前的朵什寺修在寺掌,後來清末同治時候回民反了以後,把原來的寺院燒毀了。後來民國16年修的是窯洞灣的朵什寺。朵什寺在山坡上,以一個寺院的名義,其實只有幾個僧人,我小的時候就在那裡住著。 我在勞動改造的時候,文化大革命,勞動的時候看中了這塊地方,我說將來有一天能恢復寺院的時候,我就必須選擇這塊地方。我的心中早就有打算,條件不成熟,久久不能恢復。後來他們再三說,有些佛弟子、我的弟子,全國各地都幾乎有我的弟子,他們都建議要修這個寺院。最後我接受他們的建議,答應修寺院。 我想修這個寺院的目的,第一個是佛教傳承。佛教是一個向善的教育,大家做善事,不要做壞事,就是這樣的教育。大家年輕人要孝順父母,尊重老人,是這些教育。想恢復佛教的教育傳承,因為文化大革命把人心都搞壞了,與天鬥、與人鬥,說是其樂無窮。人好像變成了野獸一樣,天天鬥、互相鬥,家裡也互相鬥,家裡的金總司、紅三司造反派,不同的造反派在家裡都鬧彆扭。 兒子鬥老子的事情也有。我們縣上的昝書記,昝書記的兒子是一校的紅衛兵的頭頭。有一天昝書記在群眾大會上被鬥了,回來家裡。他剛坐下吃飯的時候,他的兒子領著一幫紅衛兵來到他的院子,喊了幾聲口號後,他的兒子親自把父親從炕上拽下來,說,你還吃飯?!你交代問題!走資派!壞分子!!就這樣說。昝書記去就給學生低頭認罪,大家都提意見鬥爭。鬥完以後昝書記當時說,我永遠不認這個兒子了。後來,平反了,昝書記還是書記,但是這個兒子沒有臉回家了,他至死沒有認這個兒子,這就是把社會搞亂了。現在社會上,打架的、殺人的、放火的,為甚麼這樣亂呢?根子在文化大革命。 我們恢復寺院,就是把人心轉向善的方面。人、家庭、村子、社會都不容易,應該和睦相處、和諧相處。人又不是野獸,經常鬥來鬥去的有甚麼意思?! 這是寺院恢復的一個意思,恢復善的教育、恢復大家的信仰。中國人最可怕的就是沒有信仰,外國人評價中國人,說最可怕的是沒有信仰,沒有信仰就是沒有信譽,你說話人家不相信。 我到深圳去的時候,有個深圳老闆找我想皈依,做我的弟子。我說,你怎麼想皈依佛教呢?他說,我老實給您說,我在美國有公司,在外面經商的時候,沒有信仰的人就做不成商業,人家不相信。所以,必須有信仰。信仰基督教也好,信仰佛教也好,只要有信仰,人家對方就承認、相信。這樣的環境下,很多人為了經商,信仰佛教的也很多。 現在,我們落後的地區不知道,國際上來說,外國人信仰佛教的比中國人多,大城市信仰佛教的人比農村多,高級知識分子、科學家、記者、演員,還有村裡的,文化人信仰比沒有文化的人多……這是總的趨勢。大家有文化,認識了佛教是好的、壞的,是不是迷信,他有了認識就信仰了。 我們家鄉很窮,大家都很困難。那年我帶來了一個上海同濟大學的教授,看完後他說,你們的村莊怎麼那麼落後、那麼窮?!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說看房子就知道,家家戶戶門口堆的是糞堆、廁所,一看就落後,貧窮。 天堂寺原來有18個活佛,後來就剩下秦賽義和我,我們兩個活佛。秦賽義年紀大了,歷史的責任落到我肩上了。我就從1996年開始恢復天堂寺,修了幾個經堂、修了宗喀巴大佛。那時候,寺院很困難,天堂寺的院子都變成農村了。後來班禪大師來,我就給他報告情況。1981年恢復寺院以來,沒有人管。農村都在寺院裡混合著住。這個問題我請求班禪大師向省上反應一下,班禪大師給我說,他給省上說了。但是,省上一直沒有人管,後來給陸克儉—--省人大常委會主任、省委副書記,他以前是天祝的縣委副書記—--給他說了,我說天堂寺恢復你要幫助一下。那次他來天堂寺,他把武威的地委書記、天祝縣委書記李俊叫到天堂寺現場辦公。當時有幾家回民以及供銷社不搬,後來陸克儉下了死命令,如果限期不搬的話,可以開著推土機把它推掉。這樣一下就搬走了。搬走了以後,我就慢慢搞旅遊業。 當時,天堂村也是反對恢復天堂寺。別的藏區恢復寺院,藏民把多年積攢的錢都捐給寺院了,拉卜楞寺大經堂修建的時候,青海河南蒙旗的一個牧民,馱著一垛子的現金,捐給了修經堂。再說,修建寺院,大家勞動不需要招小工,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去修寺院。但是我們地方變成甚麼樣子了?!恰恰相反,一不願意挪,挪走了以後也不支持修寺院,而且霸佔土地。天堂寺恢復的時候,石頭、沙子都是從農民手裡買。天堂村的人賣沙子、賣石頭、賣土,就那麼掙錢。後來寺院修起來了,逐步發展了旅遊業,周圍的人都搞起了農家樂,我們石溝村的白老師等人都去看了吧?仁謙找了這裡的幾個代表去看了一下。現在四、五十戶寺院周圍的群眾搞農家樂都富裕起來了,一年二、三十萬收入,家家戶戶都買起了小汽車。天堂村是天祝最富的。靠甚麼?靠的就是旅遊業,靠寺院,他們富裕起來了。現在他們認識到了,有的人說,哦,這是靠天堂寺我們才掙的錢! 我這裡修寺院,並不是為了寺院,還是為了周圍的群眾,為了地方的經濟發展,為了周圍的群眾脫貧致富,這是修寺院的一個目的。現在還看不見遠景,寺院雖然修起來了,新寺院嘛,再過十年八年,大家回過頭來看就知道了。 我那天回來以後看了,確實像大家說的,天祝縣境內,除了天堂寺以外,天祝縣境內十幾所寺院中,最好的寺院就是朵什寺了。有的人評價是皇家寺院、皇寺的規格。皇寺一樣的寺院修起來了,怎麼維護寺院、發展寺院,這個就是下一步的打算。我給縣上領導也說了,我們周圍將來應該搞成一個旅遊區。天祝縣的王縣長今天來了說,可以考慮,這裡是將來天祝第一個考慮的旅遊景點。 我這來的人很多都是國外旅遊過的人,他們有人評價說謝家灘也就是我們這個地方,就像瑞士一樣,風景很好,自然環境很好,沒有破壞。我就準備按他們的想法,把這裡搞成一個小瑞士。 首先大家能夠有飯吃,再不要跑到外面低三下四地去打工了。我想的是這個問題,不是我自己有甚麼打算。為了發展旅遊業,為了地方上脫貧致富,把旅遊經濟搞好。現在國內外都是旅遊經濟第一,農業經濟、牧業經濟都不行,勉強糊口可以,發家致富是沒有希望的。現在的年輕人,不願意乾農活了,地沒有人種了,老年人想種地但力不從心了,老了,年紀大了。年輕人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地沒人種了,這樣的話,我們天祝縣這樣的農牧區,農牧經濟沒有希望,只有一個選擇,就是發展旅遊業。旅遊業發展起來大家都可以搞農家樂、經商,各種經濟活動都可以有了。 所以,我想的下一步的計劃很大,詳細的細節今天就不說了。 第一個,今天請大家來的意思,是說明朵什寺修建過程當中,我的侄兒仁謙吃了苦、挨了罵、吃苦受累了。那天我回來以後一看經堂,我自己都覺得震撼!這幾年仁謙把這麼大的寺院、這麼豪華的寺院都修起來了,這個多麼不容易! 第二,靠地方上的鄉親們幫忙、支持,寺院才能搞起來的。我特此表示感謝,感謝修建朵什寺的過程中幫忙的、出力的、策劃的這些人,都有功勞。你們今生的事情辦了,辦得好;死了以後的事情也辦了,修寺院功德無量! 文化大革命以來,我看了一下,好人始終是好。文化大革命不提意見、不鬥人的那些人,始終是好人。韓天德的父親,還有前面來的李老漢等,有那麼幾個人,在那麼樣的大風大浪當中,會上不提一個意見、不鬥人。這些人你看,兒子們多,都起來了。活著的人也活到90多歲了,這個就是現驗現報的,我們親眼看到的。乾壞事的人甚麼下場,乾好事的人甚麼下場,這個一目瞭然,這個就是現實的教育。 今天親戚們都來了,地方上的朋友們、同事們、鄉親們都來了,我希望大家,一塊吃一個團圓飯。今後我就要交代甚麼事情呢?把這個寺院當做大家的寺院,朵什寺就是你們的寺院,不是我一個人的寺院,也不是張家的寺院,是大家的寺院,天祝人民的寺院,朵什人民的寺院。大家就要愛護這個寺院,保護這個寺院,建設這個寺院。建設寺院、保護寺院就是建設、保護自己的幸福家鄉、幸福的生活。 我剛才說了嘛,旅遊業能發展起來,以後就不是現在的生活水平了,大家都會有錢花,有好的房子住,有車坐,那時候應該想到,我們的幸福得來不易。大家要互相團結,親戚也好、朋友也好,大家都是地方上的人,都要戶幫戶、人幫人,這個就是佛教的理念。並不是說,燒香、叩頭、點燈就叫作做佛事了,實際上佛教的理念不是這樣的。幫助群眾、幫助別人、乾好事,這是最大的善。今後要知道這個道理,不是要天天到寺院裡燒香、叩頭,不是這個意思。 孝順老人,這就是善;對朋友忠實,對兄弟團結,這就是善;建立誠信,不要騙人、不要說假話,老老實實的,這就是善。你看很多人,我們城市住的人就知道,食物不安全、蔬菜不安全,這是農村搞的。南方的一些農村自己吃的一小塊沒有農藥的,往外賣的都是打了農藥的。只知道保護自己,沒有別人的觀念。給雞打的都是激素,幾周就長成為幾斤的雞了,豬肉、雞肉甚至麵粉里摻石灰、漂白粉,面都讓人不敢吃了。我們怎麼能這樣做呢?農民需要提高道德素質。老老實實地做人,踏踏實實地做事,神佛就會保護。你盡做壞事,佛也保佑不了你,大家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我們要一心向善。佛教的定義是四句話,第一句話是諸惡莫作,就是不要乾壞事;第二句是諸善奉行,就是說,多乾好事;第三句話是自淨其意,我們的心要放善良,心中那些不乾淨的垃圾都要清除掉。這個就是佛教。現在,為甚麼全世界那麼多的人信仰佛教呢?因為佛教的理念就是對人類有好處,對未來社會有好處,並不是佛教是迷信啊那樣的說法。 希望大家今天快快樂樂地吃頓團圓飯,我們也沒有機會經常見面。你在我不在,親戚們都碰不到一塊,現在來之不易的機會,希望大家能借此機會理解修寺的動機、目的,大家能夠團結一心,搞好我們以朵什寺為中心的旅遊業,大家把地方經濟發展好,娃娃們學習文化,盡可能上學。我們寺院搞得好了以後,我們有個慈善基金會,我們想辦孤兒院、養老院,資助學生上學,資助病人看病,這是我們的奮鬥目標。 今天亂七八糟的就說這些。 (錄音整理 殷軍)來源:藏人文化網 照片:索南仁謙
活佛的教育:藏傳佛教的獨特僧教育 藏傳佛教忠實地繼承了印度大乘佛教的顯密學修傳統,創建了一套行之有效、獨具特色的藏傳佛教教育制度。一千多年來以寺院為中心、僧人為主體的藏傳佛教教育,在藏區和信仰藏傳佛教的各少數民族地區,擔負著傳播知識、培養人才、繼承和發揚佛教及民族傳統文化的主要任務,在培養造就宗教和社會各類人才,傳播藏傳佛教文化,提高信教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質,創建社會精神文明,為全人類精神文明寶庫增添優秀成果等方面做出了具有重要意義的貢獻。其中許多成功的經驗不僅對佛教的教育,而且對整個人類的教育和智力開發也有著深刻的啓示和重要的參考價值。歷史上著名的高僧活佛,就是在這種教育體制下培養出來的。 據西北民院博士生導師多識活佛總結,藏傳佛教僧教育有以下三個特色: 首先是博聞強記:無論是以學習經論哲學為主還是以實踐禪修為主的寺院,都十分重視經文的背誦。前者需要背誦五部大論原文及相關註解,否則無法在答辯考試中應對自如;後者需要背誦各種法事及本尊、護法儀軌,在經堂誦經不允許攜帶經本入內,全靠背誦。所謂“溫故而知新”,在中國古代傳統儒家學堂也採用類似教育方法。據史料記載,宗喀巴大師從小養成了每天早晨黎明至日出背熟17頁經文(約1萬字)的習慣,有一次給1萬多僧人開講經論17部(約20函),偈頌、疏論按原文一字不漏,靠背誦經書講解,共講了3個多月,是宗喀巴的四大奇跡之一。20世紀三四十年代,拉卜楞寺的努古活佛取得了背誦經論64函(約計1900萬字)的優異成績,曾傳為佳話。背誦是藏傳佛教的優良傳統。 其次是精審細辨:辯論是運用邏輯推理和思辯規則對各種問題進行思辯推理、加深認識、得出合理的結論的一種認識方法。運用辯論的方法對培養邏輯思維能力、敏捷的頭腦反應能力、準確流利的語言表達能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活佛及僧人入學後的前3年,要集中精力學習辯論規則和方法,通過辯論實踐,熟練掌握辯論技巧,提高邏輯思維能力,在此基礎上進入因明、般若、中觀、俱捨等經論學習。在學習過程中自始至終採取思辯推理的方法。每一個法相概念,每一個命題和理論觀點,每個結論和論證過程,都要一一思辯推論,對每個問題的瞭解達不到精細入微絕不罷休。這種辯論方式,不但有利於深透掌握理論原理,而且對培養邏輯思維能力,提高精細敏捷的認識和思辯能力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也有利於激發學員的學習熱情和探討問題的積極性。 最後是學修結合:佛教是重實踐不尚空談的宗教,學習理論知識的目的完全是為了指導修行實踐。藏傳佛教反對輕視經教的盲修瞎練,同時也反對不與修行實踐相結合的純學術作風,在學修的實踐中創出了一條自己的道路。在學修結合上主要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學修並進,一種是先學後修。學修並進就是採取邊學邊修,學一點用一點,使學問和修煉同步增進。先學後修是第一階段集中精力學習經論,提高思想認識,打下堅實的修行理論基礎,第二步轉入修行階段,把修行和弘法利生事業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進行。但學習和修行分階段進行,並不是集中學習期間沒有實修項目,恰恰相反,在集中學習期間除了有行為道德方面的嚴格要求外,還有許多規定需要完成的修行項目。在集中修行階段也不是不看書學習、不研究理論。這體現了藏傳佛教中流行的聞思修全面結合的循序漸進的一種學修模式。 活佛的學習內容:藏傳佛教五部大論哲學 藏傳佛教五部大論是三乘佛教綜合知識和哲學理論高度概括性的教科書。所謂“五部大論”是指:闡釋認識論及邏輯的《量論》、闡釋隱藏在般若經中潛在含義的《現觀莊嚴論》、闡釋般若經直接含義的《中觀論》、佛教知識寶庫的《俱捨論》及闡釋戒律的《律論》等五部佛教顯宗經典理論體系。 《量論》是闡明人類認識方法、思維邏輯、推理規則、語義哲學等為對象的,屬於正確認識一切具體和抽象事物的知識與方法理論體系。佛教認識論和方法論的思想源出於佛經《阿毗達摩論藏》,經過印度佛教大師世親、陳那、法稱等人的研究著述,形成了完整的《量論》體系。研究解釋《量論》的著作,從梵文翻譯為藏文的有六十多部,歷代藏傳佛教各教派學者用藏文撰寫的論著有數百種,至今各大寺院仍有許多學習研究、著述《因明量論》的學人,保持了量學傳承的經久不衰。藏傳佛教理論研究被納入思辨論證的邏輯軌道,使其理論走向高度理性化、精密化,其功首推因明方法論的廣泛應用。 藏傳佛教認為,能貫穿一切佛法的總核心經典是般若經典,俗稱“佛母經”,其數量在佛經中佔有很大的比重,其地位更居眾經之首。般若經包含佛教的深廣二義,大、中、小般若洋洋數百萬言經文,其宗旨是明宣諸法性空之理(深理),暗示證悟大道的次第法門(廣法)。由此般若法門的深廣二義,在般若學的研究闡釋方面,形成了以龍樹菩薩為首的,重點闡釋般若深理法門的中觀學統和以彌勒、無著菩薩為首的,重點闡釋般若廣行法門的般若學學統。藏傳佛教五部大論中的《中觀論》和《現觀莊嚴論》,分別介紹了上述學統的思想理論。《現觀莊嚴論》高度概括了數百萬言般若經的內容,三乘佛教的基礎、修道、證果知識理論框架和內容於此論中概括無遺。 “中觀論”也稱“緣起論”,當今國外學者也稱“相對論哲學”。一切存在事物其本質為性空之理是佛教思想的核心教理,這一哲學思想的進一步開掘和闡釋,並組成系統的辯證理論,功在龍樹大師。龍樹是佛教史上闡發佛教高深哲理的第一位偉大思想家,他一生著作頗豐,在闡發中觀哲理的主要經典方面,藏文翻譯的有《中觀論》、《六十正理論》、《七十空性論》、《精研論》、《回諍論》、《中觀寶鬘論》等,共稱“六部中觀理論”。不過藏地中觀思想分新舊兩派。宗喀巴在中觀見上排除了否定過寬的虛無主義和否定過狹的不徹底見解,開創了藏傳佛教中觀新學。 佛經分經藏、論藏、律藏三部。論藏是佛教知識理論部分,稱“阿毗達摩”,佛陀涅槃後九百年之際(公元356前後),無著、世親兄弟二人開創了大乘唯識學,他們兄弟二人對繼承弘揚阿毗達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無著以大乘唯識論觀點撰寫了《阿毗達摩攝論》,稱作“上對法”,世親以小乘經部觀點撰寫了《阿毗達摩俱捨論》,稱作“下對法”。在五部大論中的阿毗達摩經典教材採用的是世親的《阿毗達摩俱捨論》。“阿毗達摩”是“智慧”之意,故在漢傳佛教中《俱捨論》也譯作“聰明論”。而“俱捨”是“寶藏”的意思,它是一部包羅萬象的佛教知識“寶庫”,是研究佛教必讀之書。 功德光論師的《律論本頌》是佛教戒律經典內容的梳理和概括。其內容大致上概括起來就是如何受戒,如何習律護戒,犯戒後如何復戒,以及與此有關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種種禮儀規定。戒律是約束自己行為、止惡防非佛門道德行為準則。 一般來說,活佛經過十幾或者二十年的學習,才能完全掌握五部大論,顯宗的學習才算暫時告一段落。一般的活佛在學完上述五部大論後,或回鄉弘法,或進入密院學習密宗,但大活佛一定會進入密院繼續深造。 根據活佛所屬教派,所學密續內容也各異,如格魯派活佛主要學習以密集金剛、勝樂金剛、大威德金剛為主的密續及二次第修法;寧瑪派活佛主要學習隆欽七寶藏、四心滴等大圓滿教法;嘎舉派活佛主要學習大手印、勝樂金剛等密法;薩迦派活佛則主要學習喜金剛、道果及十三金法等,這裡就不具體介紹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進一步研讀相關典籍。 西藏、甘丹寺
|
佛學日誌正知、正見是走向證悟之道,是行駛菩提大船不可或缺的指南針;在網域佛海中,高僧大德的佛法甘露,是茫茫大海的燈塔,是我們成佛渡眾的入門基石。 歷史檔案
October 2018
文章分類
A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