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興地看到我的藏傳佛教系列著作即將與台灣的廣大讀者見面了,借此機會向為出版此書提供方便的台灣出版界朋友和熱心出版此書,不辭辛勞,風塵奔波,促成此事的楊女士表示衷心地感謝。 佛教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人心的淨化劑。通過人心的淨化,達到人類社會的淨化,這就是佛教的根本宗旨。用佛經上的話來說,就是“心淨,穢土也是淨土;心不淨,佛國淨土也是穢土。”無論是大乘小乘、顯宗密宗,凡正宗佛教都離不開這個宗旨,凡背離這個宗旨的言行說教,無論裝扮得如何冠冕堂皇,都是需要加上引號的東西。
佛教問世已有兩千五百多年的歷史。在這兩千多年中,人類社會以無常的規律,經歷了無數次的滄桑巨變,隨著人類社會的變遷,人類的思想文化起了新舊交替和循環的多種變化。但在無常的生滅長河續流中,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的超常存在如佛法者,也許是絕無僅有。 佛教本身作為一種思想文化,從形式到內容也脫離不了否定之否定的發展規律,經歷了無數次興興滅滅。但是佛教所揭示的生命和物質規律以及道德價值觀念,因符合事物的客觀規律和理想的生命境界、生存狀態的要求而獲得了永久性的生命和價值。這就是佛教在人類歷史上存在如此久遠,而且在現代社會中仍能植根於人心的土壤中,像璀璨的明珠一樣放光,超越疆域國界和人種民族界限,從普通民眾到高級知識階層,受到廣泛歡迎和支持的原因所在。 為了保持佛教教義的純真性,不使受到歪理邪說和世俗偏見的曲解和污染,正確解釋佛教教義是我們佛教知識分子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在這方面所作的一些研究和著述工作都是為了這樣一個目的。 在佛教思想的傳播和佛教經典的解讀方面存在的最大障礙是語言文字的障礙,這種障礙不但存在於語言文字不同的民族之間,也存在於使用同一語文的民族內部。 前一種如藏傳佛教和其它民族信眾之間存在的情況。 藏文佛教經典本來沒有文言文和口頭語的差別,對藏人來說,只有佛教術語的理解上的障礙,這是一切學科的共同現象,沒有普通詞語和文字上的障礙。但對學習藏傳佛教的不同語種的民族來說就是語言文字的障礙。有許多有志於學習藏傳佛教的人因語言和文字的障礙而被拒之門外而留下了深深的遺憾,有些人為了掌握語文工具,深入藏區,消耗了大半生時間,但藏語文水平趕上母語是藏語的藏人水平者,卻寥寥無幾,因此在經文的理解上所帶來的問題也就不言而喻。 後一種如古文舊辭對現代華人造成障礙的情況。 漢唐時期翻譯撰寫的漢語系佛教經文用文言古語是時代背景所決定的,對古人無可厚非。但對現代人來說以古文形式存在的佛經,對學習和解讀上卻造成了很大的障礙。消除不同語種中的障礙最有效的辦法是翻譯,消除漢語古文和口語之間的障礙也是除了注釋和譯解沒有別的辦法。過去在漢文佛經的白話翻譯和詞義註解方面台灣佛教界做了許多工作,貢獻卓著。但把所有的佛典和古文獻資料翻譯成現代口語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同時,在佛教經典的翻譯方面存在的誤區也是翻譯界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 本來翻譯的基本原則是信、達、雅。“信”是原意的等效翻譯原則;“達”是傳情達意,是可理解性原則;“雅”是美學要求。一般的譯文需要具備前兩條,詩體偈頌文必須具備第三條。有的人主張佛經譯文要保持“之乎者也”的古文形式。說穿了,就是不但不願拆除漢文佛經與現代華人中間橫隔的高牆,反而想在藏傳佛教與使用漢語的人群中間築起一道新的高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少數精神貴族的專利。 但翻譯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最大限度地理解原文和準確把握原意。除此而外,佛教經典和著作還有一條面向廣大群眾,方便群眾的原則。我在翻譯工作中堅持打破佛經翻譯方面的陳舊模式,盡量避免使用文言文名相詞彙,以大眾化的通俗語言,準確表達原意和藏語的表情修辭特點。這一點可以算作我的譯文和著述的特點。 我不想充當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開悟者”“和“成就者”之類的虛假光環作襯托的虛偽角色,也沒有所謂佛菩薩顯靈傳授,或夢中、定中獲得的傳授,只有憑藏傳佛教優越的教育環境和自己的特殊機遇 ,勤奮學習所獲得的滄海滴水知識。在有生之年,在繼承和發揚佛教純真教義方面想做點力所能及的工作,為眾生提供一些精神的“綠色食糧”。 通過這類工作若能使一部分眾生的心靈荒原,受到佛法智慧甘霖的滋潤,便是我平生最大的快樂。 謝謝大家。 2005年3月13日寫於西北民族大學(此文字為台灣聖地文化出版社《愛心中爆發的智慧》2006年11月版前言,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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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日誌正知、正見是走向證悟之道,是行駛菩提大船不可或缺的指南針;在網域佛海中,高僧大德的佛法甘露,是茫茫大海的燈塔,是我們成佛渡眾的入門基石。 歷史檔案
Octobe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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